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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的淡季,我们照例为朋友们组织一些特别值得参加的线下活动。今天我们要邀请朋友们和我们一起走一趟极为难得的旅行,正如今天我们的标题所言,这个地方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显得陌生而又神秘,仿佛远在天边,而在这个其实并不算太遥远的国度,您却可以领略到两千年不同种族、不同信仰的古代文明,而这些文明,绝大部分已经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只有在这里可以细细追寻,而也只有到过这里,或许您才能真正懂得丝绸之路的伟大。
熟悉大象平台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我们推荐艺术相关的旅行,有着十分严苛的条件和标准,大概有那么几条:
其一,大多是您自己跟团或者自由行都很难去到的地方,尽管这些地方都很安全,但是如果没有一个熟悉当地人文地理的向导,您自己很难探访到那里的精华。
其二,每一次的旅行,我们都会推荐至少一位导师级的重要人物,为您沿路细心讲解每一处古迹背后的人文历史背景,同样的旅行线路,有了高水平的导师,您的收获自然大不相同。
其三,舒适的旅行体验,大象个人并不主张所谓的“文化苦旅”,极具特色的舒适住宿和饕餮美食,本来就应该是完美旅行的必要组成部分。有些地方,我们一生或许就只去一次,为什么不选择一种最好的体验方式呢?
今天我们要陪伴朋友们一起去的,便是“一带一路”上中亚五国之中最为核心,也是历史遗迹最为丰富的乌兹别克斯坦,而这次带队的导师,则是有着极为丰富的中亚旅行经验的探险家和收藏家,由他来带队,毫无疑问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
说到乌兹别克斯坦,相信不少朋友都会感到有一点陌生,但它称得上是古代丝绸之路上最为重要的古国之一,两千年来,它被不同种族不同信仰的民族征服过,通过丝绸之路,和中国发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比较乌兹别克斯坦这个名字,这个古国两千年来所出产的,有很多我们更耳熟能详的宝物,比如我国汉代时期从西域引进的汗血宝马,其产地大宛国,便就在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
乌兹别克女子
乌兹别克作为一个国家的名字,却是出现得很晚,今天的乌兹别克人,也是无数历史上曾经占领过这一丝绸之路重要驿站民族所混合而成。简单的说,乌兹别克人是由波斯人、东伊朗族群(粟特人、花剌子模人、大夏人等)与突厥语民族混合而成的。
从地图上看,乌兹别克斯坦位于中亚五个“斯坦”的最当中,顺时针方向依次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称得上是古代西域丝绸之路上最为核心的一站,其国土面积比中国的四川省还稍大。
在历史上,东西方的文明在这里交汇碰撞,诞生出了撒马尔干、布哈拉、希瓦等众多的辉煌古迹,串联起了两千多年来欧亚大陆的文明史,我们探访乌兹别克,便仿佛通过丝绸之路的繁华要道穿越到了一条深邃的时空隧道之中了。所以,在乌兹别克斯坦,您可以逐一探寻到贯穿着和中国息息相关的两千年文明历史。以下,就让我们以时间为序,为朋友们分享其中的部分片段:
贵霜王朝——佛造像艺术的起源
我们曾经不止一次的为朋友们讲述过,尽管佛教起源于公元前6世纪的印度,但佛造像艺术却诞生在公元一世纪由中国北方游牧民族大月氏人在西域创立的贵霜帝国。在这里诞生的佛造像艺术对中国云冈石窟等早期造像艺术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前文说到,今天的乌兹别克人的祖先,最早大约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的大夏人,大夏人属于印欧人种,大夏国的一部分便位于今天乌兹别克斯坦东南部,公元前年马其顿王国的亚历山大大帝带领希腊联军征服大夏,建立了一个希腊化的王国,而之后,这个王国便被大月氏人贵霜帝国所征服,因此,在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我们还可以看到年前贵霜王朝的遗址。
大夏在大宛西南二千馀里妫水南。其俗土著,有城屋,与大宛同俗。无大长,往往城邑置小长。其兵弱,畏战。善贾市。及大月氏西徙,攻败之,皆臣畜大夏。大夏民多,可百馀万。其都曰蓝市城,有市贩贾诸物。其东南有身毒国。”
——《史记·大宛列传》
乌兹别克斯坦哈鲁恰杨出土的贵霜王朝阎膏珍皇帝和迦腻色迦一世时期的黏土头像,通过发达的胡须和发鬓,以及线条分明的精悍容貌可以推测,这应该可能是一个带有伊朗(波斯)血统的游牧民。由于头上戴着一个圆形王冠,所以这应该是个王侯的雕像。
本次乌兹别克探古之旅的一个重要亮点,便是去到位于乌兹别克南部地区的古都铁尔梅兹去探访年前贵霜王朝时期的佛教遗址,当年出访西域的张骞和大唐玄奘都曾来过这里。据《魏书·释老志》所记,佛教最早在西汉时期就传入了中原,汉哀帝元寿元年(公元前2年)有大月氏王使伊存来长安口授佛经。中原佛教传入源头的一部分,便是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
参观铁尔梅茲周边的佛教寺院考古遗址,需要办理特殊边境考察通行证,提前一周申请,因此,这绝对是普通人自由行所难以去到的地方,其中,这次行程之中,我们将会去到的达维尔津·特佩(Dalverzin-tepe)是中亚地区现知最早的一座佛教寺院遗址,在这一遗址我们甚至可以看到公元前希腊人在这里留下的遗迹,也可以看到贵霜王朝时期王侯级别的重要文物,堪称全人类文明的瑰宝,在全球办过数次展览,影响力巨大。
法耶兹帖佩寺院(Fayoz-tepe)大概建造于3世纪,而它的被发现则等到了年,塔什干历史博物馆里面陈列着一尊著名的佛陀雕像,佛陀安详柔美的微笑,精谧的表情,令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情不自禁的要顶礼膜拜,这尊雕像就是年发掘于Fayoz-tepe。
铁尔梅兹壁画
在贵霜王国灭亡之后,铁尔梅兹作为中亚地区的重要城市继续存在了很长时间。公元年,唐玄奘西天取经路过铁尔梅兹,记载此地仍有佛教寺院和千余名僧侣。《大唐西域记》里记载:
顺缚芻河北,下流至笪蜜国(即铁尔梅兹)。笪蜜国东西六百余里,南北四百余里。国大都城周二十余里,东西长,南北狭。伽蓝十余所,僧徒千余人。诸穸堵波及佛尊像,多神异,有灵鉴。
——《大唐西域记》
寻找神秘的粟特人
公元5世纪,和大汉王朝并称为欧亚大陆四大强国的贵霜王朝走向没落,为起源于阿尔泰山的游牧民族嚈哒人(Hephthalite)(西方史学家称之为“白匈奴”)所灭。不过嚈哒人对于中亚的控制没有持续多久,6世纪,萨珊波斯和当时中亚新兴的游牧政权突厥人联盟,夹击嚈哒人,在之后的数百年时间里,伊朗(波斯)人和突厥人成为了这块土地上的主宰,在中亚土地上,先后建立过萨曼王朝、伽色尼王朝,喀喇汗王朝,塞尔柱帝国等国家,此时,伊斯兰教开始在这里传播,渐渐取代了贵霜王朝时期的佛教。
乌兹别克斯坦的古城布哈拉公元9世纪起作为波斯萨曼王朝首都崭露头角,后则为突厥人所控制
而就大约在中原的唐代时期前后,当不同种族的铁骑逐鹿中亚之时,这里还曾经诞生过一个以商业影响世界的族群,活跃在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的土地上,并且成为了古代丝绸之路上最为活跃的主宰者,这便是粟特人。也正是因为粟特人的存在,使得古代中亚地区和我们中国不再遥远。
粟特人居住的区域以今天的乌兹别克斯坦为中心
粟特人是一支十分古老的民族,和波斯人有着亲缘关系,早在贵霜王朝时期就已经作为独立的民族存在了,在贵霜王朝覆灭后,粟特人开始渐渐活跃在古丝绸之路上,粟特人在在中国古代史籍中叫“昭武九姓”、“九姓胡”。
敦煌壁画中的粟特人形象(莫高窟第窟)
在隋唐时期,粟特人的主要商业活动内容是从中原购买丝绸输往西域,而从西域带入中原价值高的珍宝,如瑟瑟、美玉、玛瑙、珍珠等,因此,粟特胡以善于鉴别宝物著称。《南部新书》记长安“西市胡入贵蚌珠而贱蛇珠。蛇珠者,蛇之所出也,唯胡人辨之”。粟特人的商业头脑十分发达,他们沿着丝路贸易路线不断开辟自己的贸易节点,形成一个商业网络,四通八达,除了丝绸、珠宝,粟特人甚至还买卖奴隶。
敦煌莫高窟第45窟所绘《胡商遇盗图》
在今天的中原不少地方,都留下了粟特人有关的遗迹。
隋虞弘墓石槨出行图年太原南郊王郭村出土
到了唐代,粟特人更是成为了十分活跃的力量,唐玄宗重用胡将,甚至可以说,完全改变了中原的历史,因为发动安史之乱的安禄山(—)便是粟特人和突厥人的混血,安禄山的名字就是粟特语,其意为光明。安禄山是一个善跳舞的粟特胖子,白居易有诗《胡旋女》:“天宝季年时欲变,臣妾人人学环转;中有太真外禄山,二人最道能胡旋。”安禄山作为粟特人后裔,跳胡旋是其家常,史书说他“作胡旋舞帝(唐玄宗)前,乃疾如风”,(《新唐书·安禄山传》)可以与杨贵妃媲美。
唐彩绘骑马斗豹胡人俑陕西省历史博物馆藏
唐鸳鸯莲瓣纹金碗陕西法门寺出土
如今我们所看到的众多带有明显西域风格的唐代艺术品,其相当部分便正是由粟特人沿着丝绸之路从西域引入中原。
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撒马尔干是中亚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早在公元前四世纪希腊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时,亚历山大大帝就曾发出过赞叹:“我所听说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撒马尔干要比我想象中更为壮观。”而后来的粟特人,更是将撒马尔干打造成了一座美轮美奂的都城。这次的乌兹别克斯坦之旅,我们便会深入的探访这座历史名城。
撒马尔干唐代粟特国王拂呼缦(Vargoman)大使厅壁画
年,前苏联考古队在撒马尔干阿夫拉西阿卜(Afrasiab)23号遗址房间内(编号R23/1)发掘出唐代粟特国王拂呼缦(Vargoman)的大使厅壁画。在壁画中您甚至可以看到诸如武则天泛龙舟图和唐高宗猎豹彩图,引起了中国学术界的强烈